（巫惠娟）我做第二個膝关节手術

   二零二二年三月二十四日，我去那打素医院骨科做手術前评估，见资深姑娘、麻醉科医生和骨科医生。

  由於上次做手術是半麻，手術中可听到各種各样可怕的声音。故我这次要求麻醉医生给我用全麻。但医生沒同意，说现在全部用半麻，不用全麻了！但事实是五月三日我們同病房的五个人同一天做手術，有三個用的是全麻。

  骨科医生见我时，他提出三点说：一，我的脚还很直，不是o型脚；二，我的软骨不是蚀得很励害；三，做手術有这样、那样的风险。故他不同意我做手術，说像我目前这样的情况可以先打一年的啫喱针，看看有无效果。若沒有效果，保证一年之内会给我做手術。但我想想我一九年痛得很励害，连路都走不了，坐輪椅都坐了几个月，后来还要学走路……我的第一只脚都沒试过这么痛！再说当时我看医生时，医生马上就安排我二零二二年做手術，並没有建議我打什麼啫喱针！……我坚持要做手術，最後医生也只好给我签字做手術。

  这次因為疫情关系，每天做手術的人並不是很多。而且防疫做得很好。头一天要把我的口痰送到医院做核酸检测。第二天入院时又要自己先做一次检测，还要把结果带去医院，合格才能入院做手術。

  五月三日一早，我們就要到急診室掛号，办理入院手续。我們五個人同时入院，同时被安排在一個病房里。我們从头一晚就开始空腹，早餐不能吃。中餐也沒给吃，因我是被安排在下午做手術。原來上午做三個，下午做两个。而我是最後一个。差不多三点半，我才被推入手術房。半麻，麻醉的时间可能化得长一些，他們要从我的腰椎把麻药打进去。这过程都化了一刻多钟。刚好我旁邊有个掛钟，可以不时看一看时间。三点四十多分，开始做手術。手術中，又是听到我很不願意听的声音：先是用铁锤敲骨头，把骨頭打下去的声音。再又是鉆洞和磨平的声音……这些声音不间断地传入我耳中。幸好姑娘给我一付耳塞才隔絕了一些声音。五点一刻手術进入尾声了，但我还听到敲打骨頭的声音，真奇怪！五点半，我被推出手術室，但还要观察半小時。有个姑娘在我旁邊不停看电脑的数据。看来比較空閒，我便问她我上到病房有无晚餐吃？她回答说医生叫留了我的饭了。这时我才放心，因我已饿了一整天了！

  上到病房，我狼吞虎嚥地吃着我的饭，但㕑房职工已两次三番进到我病房，想收我的碟子了！医院的饭菜並不好吃，味道淡淡地，可是有饭吃，不饿肚子，已是天大好事了！晚上，例牌有一盒鲜奶和几块饼干宵夜，我照样把它干掉了。

  第二天一早，物理治療师便来给我們几个做物理治療了。他们来到我床前，叫我左脚、右脚原地踏步。但我的脚一用力，就流了两个巴掌大的血。物理治疗师只好停止。一会，护士就來给我換干诤纱布了。中午，护工把我推到x光室照x光。x光室的护士不小心又碰伤了我的脚而大量流血。回到病房，姑娘再一次给我換了纱布。我看到我的伤口足足有八吋长，用钉书钉一样的东西缝上的伤口並不整齐。姑娘说这是人工缝的。姑娘告訴我，伤口下面的两个小洞是用电脑操作做手術留下的伤口。我看了看，那两个口卻是用缝线缝的。据说手術后半個月就可以拆线了。

  和我同房的五个病人，有两个第二天被调到中文大学医院去做物理治療。她們都不太願意去。我跟她們说，我倒乐意去。起码可以知道新医院的医療和设施。且那兒还是私家医院！昨天，我回那打素做物理治療，就见到其中之一。她告訴我們那儿的环境实在很好，房间很大，又很安静。吃飯时，随便她們要叫中餐或西餐。若叫中餐，吃鱼时还可以要求那鱼是焗的还是蒸的？……物理治療师听了都感到很新奇！而住院费照样是一百二十元一天。她说，去到中大医院第二天，就要求她們不用步行架而改用四個脚的拐杖。一天做两次物理治療。而且要求她們留院八天才出院。但她們因孩子沒空接她們出院，住了六天，她們就出院了。

  第二天留下的我們三個人，八点半就要求护士把电视熄掉和关掉电灯。目的是想早点睡覺。但她們都没照我們的要求做。说十一点以后还要给我们打针……但她们几个约四、五个人，男女都有，在十一点前大声谈笑。我們哪能睡得着？十一点，她們只发止痛药给我們，並沒有打针。我真希望这意見能传到她們耳朵，改善她們的服務态度！说实话，住院期間，我們休息得並不好。早上六点，就给我們验血糖和吃药了，半夜还二十四小時不停地、自动地给我們量血压和血含氧量。晚上，十一点才关灯睡覺。相信每一位退休人士都不会一天只睡这么几个钟头吧！

  我因為伤口出血，比同期病人迟一天出院。第三個晚上，六张病床，只剩我一个人。我自我安慰我是住私家病房。幸好，我不怕鬼，要不然会一晚都睡不着。四年前，我做第一个人工关节时，基本上都是住三天医院。这次做手術前，医生也告訴我們住三天。谁知，室友住两天就出院了！看来医学是越来越昌明了！

  我出院那一天，一早又来了一位住大埔田湾的村民，中午也没给她饭吃，她饿得呱呱叫，而且也口渴得励害。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推她进手術室。看來她的命运和我一样……

  还有，和我同期住院的五个人，有两个是中过招的。看来这第五波疫情的确是很严重！最後祝大家健康！快樂！

  六二年届 巫惠娟
  写於二二年五月十三日

溫曼瑛：祝福巫惠娟

  非常佩服巫惠娟在動手術過程中表現出堅強的意志和樂觀的精神，祝福你的兩條腿早日回復正常。

  到了我們這般年紀，有什麼大小病痛並不稀奇，但是一提起動手術，對每個人說是大大的關口，我承認自己一點都不勇敢，很懼怕面對。提起生老病死那自然規律，我經常說如果能夠沒有病痛而離開世界，是萬幸。一觸及這個問題，就聯想到旅遊期間乘坐飛機時一點兒也不害怕 “空難” ，因為那種死法死亡時間極短，更沒有絲毫痛苦，想象是在幾分鐘之間的恐懼，然後化為烏有......

  對死有忌諱的人請原諒我的直白，我不是想得開，相反，我是對那種不能自理的百般無奈的活法有恐懼感的有感而發的表白，僅此而已，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