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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年少读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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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WOEN 21.07.23 16:53

《忆年少读书时光》
  我魂牵梦縈母校,多次回到雅加达,很想看看自己小学毕业于老巴刹的群进学校,始终没有机会,诚是遗憾。
  1958年大约9月原老华学校系亲台湾右派的,首先给印尼政府封闭了。我当时正读该校三年级上学期,只好转去亲北京左派的群进学校继续学业。我是插班生,原来的同学欺负我,有个别骂我是“蒋光头”的人,上课时还用脚踢我。本来学繁体字转变成学简体字,开始有点困难,可是到三年级下学期大考,我的成绩已经是全班最好之一,男同学里是最好的了。
  三四年级班主任黄素钿老师非常和蔼,很是爱惜我。起初我不熟悉感到孤立,一放学就回家。有次走到校门口了,后面黄老师老远叫我名字赶来,问我:“你有事急着回家吗?”,我搖搖头。她便牵着我的手一直带到校后园乒乓球桌前,叫同学们欢迎我加入课外活动。她还手把手教我打乒乓,这是我有生第一次抓乒乓球拍。记得四年级期终作文考试,题目“风筝”,黄老师给了极罕见的满分。在堂上唸出,大加赞扬,说文理通顺,一字都不必改,号召同学们向我学习。不久她动身回国,从此失去音讯,我们同学永远怀念这位充满爱心的黄素钿老师! 
  五六年级班主任黄振昌老师也极为爱惜我这位优等生,经常拿我的作文贴堂褒扬。毕业纪念册上他还写上“两载相处,知你深爱你切”字句,许多年过后我才明白感受老师心意。另外他曾在课堂上教地理时提及 : 为什么云南南北纵向山脉称之“横断山脉”而不是“纵断山脉”?他解释不了,希望同学们将来读到更高学问时能够解答。我记在心,几十年后终于找到答案:南北纵向的山脉切断了东西横行故称为“横断”,可惜老师早已离世,不胜唏嘘。
  1961年五年级结束放假时,学校组织去 Sukabumi (苏甲巫眉)的 Lido 湖与 Cimelati 山区旅行,高原气候凉爽十分宜人。         
  1962年小学毕业,我们各班曾在学校篮球场拍下大合照。我获得班上“三好学生”奖,也再行与其他获奖者拍照,留下珍贵历史纪念。
  同时学校组织去万隆三天两夜旅行,由六年级甲乙丙三班的班主任周德明、李珪唐、黄振昌老师带领,借宿万隆清华学校教室。三十多位同学报名参加,是生平第一次集体外出住宿旅行,可想小孩心情何其兴奋。记得遊览了 Karang Setra 游泳池与另一“未名湖”公园。黄振昌老师单独拉我与他合影留念,爱意眷眷。临回程大家再来个合照,上了旅遊车我们还唱起《青春友谊圆舞曲》,至今歌声仍迴盪在脑海中,真是快乐童年。
  群进没有办中学,毕业生须投考其他中学继续读书。当时新华学校愿意免考取录每班前三名学生,我属可保送者,但自己却循正途参加考试。结果考上两间中学:新华与巴中,选择去了巴中。
  在巴中真正读完初中,学业优异,为“群进”争光,初中三以取得总平均九十二分成绩毕业。升高中时分文科、理科,文科老师希望争取我进文科,我却选择理科,因为当年我醉心成为科学家。 原群进学校老师余公民调来巴中高一教课,碰到我三年多未见仍认识,感慨说:“你怎么来读理科?以后中国少了位文学家。” 
  初中一年级开始由于投稿学校壁报缘由,给学长拉去参加学生会活动,后来当了出版部长,主编黑板报。在巴中三年半最喜爱是到图书館借书,潜心阅读,涉猎甚广,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然而命运舛变,1966年4月由于印尼政变,全部华校封闭中途辍学,高中一年级实际只读了几个月。1967年3月回国又碰上“文化革命”乱世,从此一生未能接受正规教育,下乡当农民,入厂做学徒,提早进入“社会大学”。更未料最后竟然会流落香江,在此福地谋生,“不辞常作岭南人”了。 
  我感激印尼华校的啟蒙教育,使自己打下坚实知识基础终生受益,因此也得于终身学习。 
  暮年回忆母校点滴是所感触。
2016年元旦温开万作于香江。
2023年7月稍作增改。


附上拙诗:
《怀念群进小学》
春来柳絮轻飞飏,
启蒙群进忆南洋。
山不在高有仙灵,
校虽然小得师香。
桃李无言自成蹊,
教诲毋惓泽恩长。
弹指甲子犹记处,
堂上声琅尽芬芳。
2019-02-25 闻悉椰城群进小学母校校友举办己亥新春联欢,浮想联翩。感激明师启蒙教育,六十年前一甲子矣,谨此作诗纪念。


《梦母校》
夏夜炎炎睡矇眬,
时间倒置作噫梦。
九千里外飞母校,
六十年前入巴中。
红瓦灰墙闻诵课,
白衣黑履若翩鸿。
行将耄耋愿何想?
光逝魂追青涩风。
2023-06-05 作诗。夏夜梦己白衣翩翩返回母校。爱因斯坦相对论述:高速可追及旧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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