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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俊元 :《续谈新加坡和新加坡人》(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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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ymchen 30.04.14 22:27

《续谈新加坡和新加坡人》(一)


新 加 坡 英 语

赖俊元
(2014.04.29.)




新加坡的行政语言是英语。许多人对此是不屑一谈。我见过许多香港人和大陆中国人对于新加坡人使用英语摇头,说他们口音差,夹杂马来语,且不合文法,须完全否定。殊不知英语在新加坡社会管理,外贸,经济发展,教育,民族和谐和宗教和谐等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简单来说,没有使用英语, 就没有新加坡的今天。

新加坡长期以来靠外贸维生,直到今天,其外贸总额仍然占国内GDP的三倍。不靠英语能维持得住吗?一个夹在两个马来民族之间,华人占多数的多元民族和宗教的小国,不用英语能行吗?新加坡人的英语真的那么差吗?

我1972年底出香港后,1977年至1980年在新加坡制罐厂香港分厂任技术/管理员。接触过新加坡总厂的厂长,科长,工程师及技术员等,他们在工厂管理,制罐生产与技术以及日常生活方面的英语讲解滔滔不绝,留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他们是我的启蒙老师。

1990年我趁工作调动移民到新加坡。哪里的分公司人数不多,计二十多人,包括两个德国人,两个巴西人,两个缅甸人,三个印度人,五个马来西亚人和七个新加坡人。这里听不到华语,见不到中文。只有英文。像这样的小联合国公司,在新加坡很多,很多。若缺少这样的公司,新加坡的外贸将少做很多生意。我尊重他们,他们也尊重我但他们对中国了解得很少。记得1993年有一天我们聚在一起吃午饭,边吃边谈各人在各地的经历,突然有位同事问我 “How is China?" 我说 “China is booming" (中国正蓬勃发展)。刹那间,大家都转向我这里了。

过去我们在写字楼工作,还没有电脑,起草了报告稿,总是交予秘书打字发出。八十年代在香港,我真佩服公司的一位发报员,她打字的速度竟然可以追上或超过telex机,且没有错漏。另一位秘书可以速记任何快速的讲话,然后以每分钟百多字的速度打出来。不知现在的香港,还有多少这样敬业乐业的秘书。在我工作调动到新加坡之前,一位在香港的老上司就提醒我,在新加坡写字楼,注意别打错字!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新加坡人非常认真的工作态度。我在新加坡公司,还仍然交予秘书打字。但记得很深刻的是,有几次她打完后,我一查看,有好些句子给改过了。 经修改过后的用词更确切, 表达清楚。我很感谢她,同时为自己没有学好感到歉意。

前几天我曾去银行储提款机提款,突见一位老年人,看来像是一位马来同胞跟我说他的ATM卡不能用,不知什么原因。我判断是该提款机功能太多,他操作时迷失方向,故没法用。我们共同研究解决问题。他很高兴。我发现他应该是位老新加坡,讲的英语当地口音(可能是马来音吧)很重,但很清晰,口语亲切。我听得很舒服。在新加坡,英语不是外语,而是一个中性语言,是我们对内和对外沟通的良好媒介。如果有一天,香港能够定位为发展外向型经济,不是主要面向大陆而是面向全世界,英语也会成为一个中性语言。

以我的经历来说,新加坡的英语应是环球英语世界的一个分支,发音和用词方面有其特点,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新加坡的教育方面一直在致力于提高国民的英语水平,提倡讲标准英语,去除不合文法,带地方方言的缺陷,这些年来取得了一些成绩。

新加坡政府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发展双语教育。英语为第一语言,中小学华族学生必须修读华文母语。过去在政府的宣传中还可以看到,“你是华人,请你讲华语”。现在在街上,你看到中小学生,甚至是幼稚园高班学生,他们英语讲得好,华文(普通话)也讲得好。

依我的看法,英语口音的差异是难免的。正如我在北京住了六年,学到北京音了吗?很惭愧,没有,至今仍有印尼华人腔。它妨碍我用普通话了吗?看来也没有。香港的陈方安生, 从政多年,讲英语带有很重的香港腔,但不妨碍她在世界各地发表演讲。记得80年代末期,香港曾有一位在英文台明星主播(忘了她的名字),是香港书院培养出来的,深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听她播新闻或作专访。有一天她因私辞职,各报上一片惋惜声。期望电视台能请到人才替代她。今天我们在香港英文台已很难听到英文书院出来的乡音,难免有一种失落感。反观新加坡李显龙用华语,马来语和英语演讲,我们很难判断他的母语是什么。但他流利的英语演讲并不带美国或英国口音。本土口音的演讲带来的是一份亲切感。



(未完待續)




ym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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