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讌

  先讲个笑话：几位旅客在一家酒店的酒吧喝酒聊天。当中有位是神父，他在滔滔不绝地讲神经内的典故。忽然有人问他，亚当和夏娃到底是哪一国人。神父脸上露出难色，摇着头无法回答。坐在他侧边的人却笑着回答：“是哪国人？无从回答。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中国人！何以见得 ？很简单，如果他们是中国人，他们不会受骗上当去吃那个苹果（禁果），相反他们会第一时间，把撒旦（蛇）剥皮吃进肚里！”哈哈 ！众人大笑。

  笑话归笑话，中国人爱吃蛇肉，是不争的事实。“秋风起，三蛇肥”就是最佳的证明。电影《红色娘子军》中的南霸天，就是以“龙虎斗”的名菜，来为假扮成华侨富商巨贾的娘子军政委洪常青设宴款待。我没吃蛇肉的嗜好，但有得吃就不会放过。

  前几天，有朋友抱桌蛇讌，拉我去充数，我乐得应允。相信很多网友都享用过蛇讌，上桌的佳肴不外是“鲜炸五蛇丸”、“太史五蛇羹”、“三蛇汤”，外加“三蛇酒”等。但时至今日，哪会有那么多种蛇供应？据了解，目前内地市面上供应的蛇种不外是“过树容”、“反铲头”、“水律”。我是门外行，根本就不懂这些，把桌面上的菜肴吃进肚里就完事。好吃吗？“人一世物一事”（粤语），品尝一下有何妨。不料，酒过三巡，喜出望外，出来一锅热腾腾的枝竹羊腩煲，嗜羊若命的丁发，当然大嚼一顿，味道极佳。事后朋友告诉我，当日操刀的是新界大围名厨，候锦明大厨。呵，年晚岁暮，总算有幸大饱口福！

  民以食为天，有个伟人讲过“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好了，丁发喝足吃饱，就附庸风雅，来卖弄文化一番：

  据查来的资料，目前全球共有3000多種蛇類，又根据记录，蛇中的巨无霸（巨蟒）其长度能达13米，而最短的却只有10公分。早在白堊紀時代，約1億4550萬年前，地球上已经有蛇存在。然而，不知怎样，古今中外，人们对蛇的看法多数是负面的，因此有许多以蛇为词汇的文句也都意味着负面的概念。香港人指责人家就说“蛇王”。中文的“毒如蛇蝎、毒蛇猛兽、化成美女的毒蛇”等；印尼文的“Sudah tampak kaki ular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Sekerat ular sekerat belut （两面三刀）”；英文的“You are a snake .（你这卑鄙无耻之徒）”、“You are a snake in my bosom.（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都是极为负面的。费了大半天时间我才找到一句较为正面的印尼文字句“Budi bahasa dan tinggah lakunya seperti ular menyusur akar , 他的作风，不亢不卑”。丁发才疏学浅，搜索古肠还真找不出其他的例句。不论如何，今年阴历壬辰龙年余日不多，再过三十几天，就是阴历癸巳蛇年。我忽然想起一首不知从那里抄来的一首诗：

今年指望明年好，
明年人比今年老。
一年好景原无多，
但愿花似今年好。

  不论如何，蛇绝对是益虫。稻田里如果没有蛇来守护，鼠辈就肆无忌惮的横行，农民们一年来辛辛苦苦种下的农作物，将丧失殆尽。我们不应该滥杀无辜，将自然界的蛇赶尽杀绝。据了解，市面上出售的蛇多数都是由养蛇场繁殖的，这应该是件好事罢。

  最后谈谈不是题外的题外话。香港人为什么叫美国红苹果为“蛇果”呢 ？这听说有个典故（起因）。话说，五六十年代，香港刚由美国舶来的苹果十分昂贵，普通市民是舍不得买下的。一天有位师奶好奇地问卖苹果的小贩：
  “个苹果点解甘贵 ？”
  “车，点同，呢个係‘地里蛇果’！”
  “咩係‘地里蛇果’ ？唔明。 ”
  “‘地里蛇果’就係好味甘解”。
  讲了大半天，那位八挂师奶，仍然搞得一头雾水。原来舶来的美国苹果，是用盒子一箱箱包装的，上面写着 Delicious Apple。街边小贩不懂英文，入口商说一声，‘地里蛇果’，他们鹦鹉学语也说‘地里蛇果’。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简称“蛇果”。

这应该算是香港人洋为中用的经典吧。

敬祝各位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

主角鲜炸五蛇丸 ↑

喧宾夺主的枝竹羊腩煲 ↑

同是天涯华侨人，蛇讌何必曾相识 ↑

27 December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