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57）吳素娥同學辭世

  从郁槃的电邮得知素娥身患重病的消息时，我感到很担心，但又深信她能熬过这一关。没想到不久便传来她已不幸逝世的噩耗，令人无限伤痛。素娥是巴中57届同学中我最熟悉的同学之一。她移居香港以后，我们曾在香港多次见面。有一年，李荣彰老师从欧洲来香港参加巴中校庆活动，我们还和郁槃在素娥家里一起畅谈往事。素娥来北京时，57届同学欢聚一堂，也一定邀我参加。今天回忆这些事，仍恍如昨日，而素娥却已永远离开我们了。

  吴素娥是1951年考入雅加达巴城中学初中一年级的。巴中是当时印度尼西亚最著名的华文学校，学生家长大都是受过华文教育而且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华侨。吴素娥的家庭已在印度尼西亚定居好几代，一般称为侨生家庭，家人也都是受过荷兰文教育的。日本占领时期，所有的荷兰文学校都被关闭，战后也不准再开办，于是，这些侨生子女大都转入华文学校就读。素娥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在华文小学毕业后，能够考入巴中这样水平较高的华文中学，说明她的学习成绩是很优秀的。

  在巴中上学的6年，不但使素娥的华文水平有很大的提高，而且使她更加热爱中华文化，同时也增强了她的爱国思想。在学校里，素娥是一个很文静好学的学生，跟同学都能友好相处，并且乐于帮助他人。

  1951-1955年，我一直是吴素娥所在班级的语文、历史教师兼班主任。素娥学习认真，遵守校规，对老师都很尊敬。因此，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其实，我1950年才高中毕业，因为师资缺乏， 我便成了初中同学的老师了。当时，我寄宿在她家附近的一条街，下课以后，我们常常一起骑自行车回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高兴。多年以后，我们在国内谈起这些往事，都还记得很清楚。

  吴素娥从小就表现出很高的音乐天赋，在巴中上学期间，她一直跟一个欧洲人学钢琴。上个世纪50年代，巴中师生成立了学友歌咏队，素娥是主力成员。我们演唱的曲目包括“黄河大合唱”、“旗正飘飘”等爱国革命歌曲。此外，巴中学生会还常常在课后举行各种文艺晚会。雅加达华侨每年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节时，除了上午举行庆祝大会和体育运动会以外，晚上还连续几天举行大规模的文艺晚会。在这些活动中，都可以看到素娥的忙碌身影，她的演出包括钢琴独奏和给独唱或合唱节目担任伴奏等等。

  当时，常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音乐家在雅加达市音乐厅演出，巴中喜爱音乐的老师和同学都会结伴去听音乐会，素娥当然也是积极分子。这对她提高音乐素养和演奏水平肯定是有很大帮助的。

  1957年，吴素娥高中毕业后，和同学们一起回到祖国北京，并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从此献身于她钟爱的音乐事业。直到在文革中受到不应有的政治打击后，才不得不举家移居香港。但她还是没有放弃她的音乐，当然也没有忘记她的祖国。她的精神境界永远是那么高尚，她的心灵永远是那么纯净，她的理想也永远是那么美好。如果没有那可怕的十年浩劫，我相信素娥一定在事业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素娥一向热情坦率，诚挚待人，为同学们所普遍称道。1980年后，当我和家人在香港期间，曾得到许多巴中同学的帮助，而素娥给我们的帮助、关心和理解，更使我永远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