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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们的幽默(from 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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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wmy 28.08.15 10:19


大师们的幽默(from ny)

当今的荧屏充满了各种恶俗搞笑的节目,它把我们的社会搞得浮躁而低俗。众多曾经的二人转演员们,在央视舞台上以无厘头的插科打诨、嘲笑生理缺陷、不男不女的恶俗表演冒充幽默,使他们挣的钞票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流进腰包不复回”,而且还收获了各种“XX代表”、“艺术家”的头衔,真可谓名利双收。

看来,我们有必要回归到“幽默”的本义上来。 什么是幽默?简单的理解就是可笑而且意味深长,令人思索。但是恶俗的搞笑、滑稽只是逗人一乐,而且这种“笑”,甚至可能是不健康的“笑” 。

一个人的幽默水平往往和他的文化素质成正比,而沉迷于对低俗搞笑的欣赏,只能使人的文化素质每况愈下,如毕XX之流。

还是让我们来欣赏一下,真正的文化大师们是怎样表现出他们的幽默吧:我国的大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在武汉大学进行过一次“填鸡教育”的演讲:

当听众正凝神准备听讲时,陶先生不慌不忙地由包里拿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鸡来,在目瞪口呆的观众面前拿出一把米撒在桌子上,并按住鸡头逼它吃米,鸡不从,陶先生又掰开鸡口往里塞米,鸡仍大叫不从,结果先生只好把鸡放到桌上,自己退后几步静观,只见鸡四处张望后安然吃起米来。

陶行知向会场扫视了一圈,加重语气说:“我认为,教育就跟喂鸡一样。先生强迫学生去学习,把知识硬灌给他们,他们是不情愿学的,即使去学也是食而不化,过不了多久,他还会把知识还给先生的。但是,如果让学生主动去学习,充分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那么,效果一定会好得多!”

这时,陶行知把鸡装进包里,又向大家鞠了一躬,说,“我的话讲完了。”

——陶先生的这一幽默的演讲,令人深思,即使今天仍然对我们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

陶行知在南京晓庄办学时,提倡“教、学、用合一”。一次,一学生毕业准备返乡,请他临别赠言。陶行知略加思索,题了一段恳切真情的送行妙文:“‘教、学、做’三字,切不可忘掉,忘掉这三个字,那就是‘忘三’,是‘忘八’的哥哥,我不愿你与‘忘八’称兄道弟也。”

——我们当前的“应试教育”到底培养了多少“忘八”的兄弟呢? 民国奇人辜鸿铭,学贯中西,名扬四海,自称是“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被外国人称为“到北京可以不看故宫,不可不看辜鸿铭”。他在辛亥革命后拒剪辫子,拖着一根焦黄的小辫给学生上课,自然是笑声一片,他也习以为常了,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头上的小辫子,只要一剪刀就能解决问题,可要割掉你们心里的小辫子,那就难了。”顿时全场肃然,再听他讲课,如行云流水,似天花乱坠,果然有学问,果然名不虚传。

——听先生这一席话,正是胜读十年书!

鲁迅先生的杂文无处不充满着冷幽默和黑色幽默,这不但表现在他的作品中,也表现在日常生活里:

1934年《人世间》杂志开辟了“作家访问记”的专栏,并配合刊出接受采访的作家的肖像。该杂志的编辑写信给鲁迅,要求应允前去采访,并以书房为背景拍一张照片,再拍一张鲁迅与许广平、周海婴的合照。鲁迅写了一封十分幽默的信予以拒绝:“作家之名颇美,昔不自重,曾以为不妨滥芋其例。近来悄悄醒悟,已羞言之。头脑里并无思想,寓中亦无书斋, ‘夫人及公子’更与文坛无涉,雅命三种,皆不敢承。倘先生他日另作“伪作家小传”时,当罗列图书,摆起架子,扫地欢迎也。”

——今日社会,一些人为博眼球,即使别人不来吹拍,还巴不得自己造些假、编造些绯闻以争得个网上头条呢。

钱玄同是民国时期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上世纪30年代起一直担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他的讲课以幽默著称。

1936年,钱玄同在北师大中文系讲传统音韵学,讲到“开口音”与“闭口音”的区别,一同学请他举一个例子,他说:

北京有一位京韵大鼓女艺人,形象俊美,特别是一口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使人注目。一次,女艺人因事故,掉了两颗门牙,应邀赴宴陪酒时,坐在宾客中很不自在,尽量避免开口,万不得已,有人问话才答话。她一概用“闭口音”,避免“开口音”,这样就可以遮丑了,如这样的对话:“贵姓?”“姓伍。”“多大年纪?”“十五。”“家住哪里?”“保安府。”“干什么工作?”“唱大鼓。”

以上的答话,都是用“闭口音”,可以不露齿。等到这位女艺人牙齿修配好了,再与人交谈时,她又全部改用“开口音”, 于是对答又改成了:“贵姓?”,“姓李。”,“多大年纪?”,“十七。”,“家住哪里?”“城西。”,“干什么工作?”“唱戏。”

学生听了后,都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教学方法,生动有趣,令人难忘。

著名画家黄永玉在《比我还老的老头》一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我不是党员。
打个比方说吧,党是位三十来岁的妇女,成熟、漂亮。大热天,扛着打包小包行李去赶火车——社会主义的车。时间紧,路远,天气热,加上包袱沉重,还带着个三岁多的孩子。孩子就是我。

我跟在后面,拉了一大段距离,显得越发跟不上。居然这时候异想天开要吃冰棍。

妈妈当然不理,只顾往前走,因为急着要赶时间。孩子却不懂事,远远跟在后面哼哼唧唧。

做妈的烦了,放慢脚步,等走的近了,当面给了一巴掌。

我怎么办,当然大哭。眼看冰棍吃不到,妈妈却走远了。

跟了一辈子了!不跟她,跟谁呢?于是只好一边哭,一边跟着走。”

——这段幽默的陈诉,简直让我们感到“五味杂陈”,引起对那“激情燃烧岁

月”的反思。

黄永玉是漫画家丁聪夫妇的至交,深知丁家趣事。丁夫人里外一把手,打理丁老先生的生活事无巨细,勤于唠叨,“管理”甚严,自称是丁聪“高级保姆”。生性豁达的丁聪也顺其自然,戏称丁夫人为“家长”。

于是黄永玉作画一幅,赠予丁聪夫人,画上画有一只鹦鹉,上题:“鸟是好鸟,就是话多!”善意调侃丁聪夫人。丁聪夫妇甚爱此作,精心装裱,挂于客堂之上。

—— 这是多么可爱的生活中的幽默!

大师李敖2005年在北大演讲时,一开始李敖就引用罗马教皇的话说,演讲的时候不能用稿子,用稿子表示记不住,如果演讲者自己都记不住,又怎么能让听众记得住,演讲就失败了。说到这,李敖掀开西装上衣,展示给大家:“大家看,没有稿子,也没有小抄。”此举引起了北大学生一片笑声。

——大师的幽默令我们想起,许多只会照秘书起草的报告念字的官儿们,他
们当然记不住秘书报告的内容,至于听众,打呼睡觉也无妨了。

1982年,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第一次到香港演出,在香港刮起了“侯旋风”。他每天都被记者和闪光灯包围,要回答各种各样的提问。

有记者问侯先生:“我们怎么用英文解释相声?”侯宝林回答说:“有声的漫画。”但记者穷追不舍:“那怎么解释漫画呢?”,“无声的相声。”侯宝林充满哲理的回答,让在座的人钦佩不已。

上世纪80年代,作为电影演员的里根当选为美国总统。一位西方记者故意问侯宝林:“您是相声演员,里根也是个演员,但是他当了总统,您认为您也能有此殊荣吗?”侯宝林平静地说:“里根是二流的演员,而我是一流的。”话语掷地有声,大家听后掌声雷动。

——侯先生的回答,多么耐人寻味!

人称“巴蜀鬼才”的魏明伦先生,以“九部大戏、几卷杂文、两打碑赋”名扬天下。 1995年,魏明伦访问台湾,经作曲家许博允牵线,结识了狂人李敖。一见面,李敖就笑着主动伸过手来:“欢迎光临,我是李敖。”

李敖手拿一张《潘金莲》演出说明书,指着许博允说:“听他介绍,您这次到台湾,是带剧团来演出荒诞剧《潘金莲》?”魏明伦点头诙谐地答道:“

我在大陆拜读李敖先生的大作。您有句名言:‘中国女人的牌坊要大,金莲要小!’我扛不动贞节牌坊,只把三寸金莲带来了。”许博允打趣说:“你俩都是鬼才,今天见面,真是鬼撞鬼了。”魏明伦接过话茬幽默地说:“不敢当。我是小巫,李敖先生是大巫。今天是小巫见大巫。”李敖伸出大拇指,妙语解颐:“巫山在四川省,要说巫,还是四川来的魏明伦为大!”

——敢问,春晚哪年的小品能胜过这一幕有趣的“会面剧”呢?这是文化人之间的碰撞,充满了知识的韵味和智慧的火花。

大师是文化的传承者,是文明理念的播种者。大师的幽默语言和理性思维,任时光变迁,依然耐人寻味。

而那些恶俗的搞笑,不过是阴沟里的耗子,早点儿散去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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