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
歷史迷思 二○○五年九月十四日
中華民族的歷史經歷了炎、黃、堯、舜、夏、商、周、戰國、七國、秦、漢、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共五千年的歷史，是一個團團轉的歷史，迷思就是：中華民族為甚麼走不出這個歷史迷宮？美國自華盛頓建國，雖然經歷過黑奴解放戰爭，卻沒有血腥的更換朝代，筆者相信華盛頓已經帶領美國百姓走出了歷史迷宮。有歷史的榜樣，我們也曾經寄望毛澤東帶領中華民族走出歷史迷宮，可是毛澤東仍然像歷代的農民領袖，進了紫禁城就再也出不來。
最大的迷思更是：三十年前，中華民族更祭起了血腥的禽獸本能圖騰：階級鬥爭！翻開歷史，從來沒有中華民族的先賢如此明目張膽的膜拜『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這個禽獸本能的血腥圖騰。這個圖騰不僅用來殺害可以『識別』的『敵人』，並且用來殘害自己的子民，殘害獨裁者認為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親密戰友。
不要說這是毛澤東的事，中華民族的每個成員的腦袋都掛到哪裏去了？到今天，不是仍然有人在那裏叫嚷：要永遠高舉毛澤東階級鬥爭的旗幟嗎？！時間，進化的機緣，並沒有治癒歷史傷創在心靈上的疤痕，我們的族人仍然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隨時因為被人觸及疤痕而跳起來，我們還沒有獲得治癒傷疤的智慧。
過去，中華民族的成員將腦袋掛錯了地方，那只是生命進化的一個必然過程。
筆者有時細想，兩千年前猶太人的各自逃命，應該是一種智慧，在異鄉漫長的生活裏，沒有融入當地的社群，卻是一種本能，兩千年後再建國，真的是一種對智慧的反動，是如假包換的本能。
美洲的土著印地安人，被販賣到美洲的黑奴，大洋洲的毛利人，他們的後裔已經將祖先的血海深仇忘得一乾二淨，而當年殘害他們的白種人後裔現在也給予他們平等的地位和必要的撫恤。
本能是掙扎，智慧才是瀟灑。
蛋白質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建立起一條食物鏈，從物種的角度看，是弱肉強食，從蛋白質的角度看，只不過是生生息息永無止境的重組過程，食物鏈的中斷對蛋白質是一種災難，對物種一樣是災難。因此保護自己，就是保護食物鏈，就是保護物種，就是保護了生命，最終保護了蛋白質。生物早期幾億年弱肉強食進化，根深柢固的建立起敏感的、猜忌的、先發制的保護自己的生物本能，這是不可能令人誤當成智慧的本能。本能就是你死我活的天生反應，共生共榮才是智慧。
當蛋白質尚未進化出人類時，這條食物鏈上的每一個鏈節物種，利用幾億年建立起的本能來保持食物鏈的動態平衡，這是本能互動形成的平衡，沒有一個物種可以凌駕在其他物種上，任何凌駕都是自取滅亡。
當生命進化出人類之後，早期的人類仍然是食物鏈中的一個環扣。人類建立了文明，並沒有超脫禽獸的本能，卻開始抽離食物鏈，凌駕在其他物種之上。人類正在面臨自己一手造成的生態失衡，正在一步一步悄悄的走向滅絕。
生命史上的物種大滅絕，並沒有消滅生命，人類利用自己的智慧為本能作倀，過量繁殖肆意踐踏生態，肆意揮霍自然資源，肆意砍伐森林，滅絕依賴森林生存的物種，破壞由森林調節的氣候，破壞由森林調節的空氣成份，破壞了大氣層的結構，還以自造的食物鏈取代天然的食物鏈，加速病菌的變異，大量使用沒有受過進化考驗的基因，等等，這些都在引發前所未有的物種大滅絕危機，將使生命從地球上消失。
如果火星上曾經有過『智慧』生物而現在滅絕了，那麼人類肯定在重蹈他們的覆轍。這並非聳人聽聞，人類從現在開始懸崖勒馬，或未為晚耶。這是一個有臨界點的過程，越過了臨界點，一切都成為不可逆，悔之晚矣。
人類不但滅絕異類，也欺壓同類。當年美國總統傑斐遜，起草宣言，宣告人生的生存、自由權利，卻堅持將美洲的原住民印地安人趕到窮鄉僻壤，仍然奴役上千的黑奴，並且強姦了一個女黑奴，留下了私生子。傑斐遜的智慧程式辨識率實在差勁，傑斐遜是本能和智慧交煎下的典型，是本能駕馭智慧的典型，是人類還沒有脫離禽獸的見證。
生命進化出智慧，智慧進化到現在，今天我們是不是已經俱備這樣的一種智慧，去審查人類積累下來的『智慧』，哪一條才是真正的智慧，有哪些只是本能偽裝成的『智慧』，或只是人們誤將本能當成智慧？這也是筆者研究生命學的最終目的。
如果抽離了時間，地點和具體的人物，我們會感覺到人類社會自古而今一直重覆演繹著同樣的故事。劉邦和項羽的爭奪天下，毛澤東和蔣介石的爭奪天下，有不同嗎？人們一次又一次禽獸本能的交鋒，每個勝利者都一再的重蹈了他手下敗將的滅亡道路，還美曰：『事物發展的規律』，佛家說的輪迴，信焉？佛家告誡人們脫離輪迴的方法，是不是仍有參考的價值？
君不見，內地向香港開列供港漁場名單的大笑話和美國中央政府對新奧爾良市救災的反應遲鈍，兩者之間何等相似──官僚啊。差別只在於內地的有關部門完全可以當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內地的傳媒屁都不敢放一個，官老爺對境外的傳媒吵翻天，完全可以像鴕鳥將頭插入沙裏，眼不見為淨。
小布殊及有關官員除了被自由傳媒噴一臉屁之外，還有可能得為獨立調查委員會作供。差別就在於自由傳媒的無孔不入的監督。建立自由的傳媒，是人類社會進化出來的智慧，是避免官僚變成惡霸而需要血腥撤換的智慧。
中國歷史上的改朝換代亦何其相似。不僅此，十字軍東征，希特勒、東條英機發動侵略戰爭亦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宗教的狂熱信徒，納粹青年和無知的紅衛兵，他們的腦袋通通都不掛在脖子上，他們的智慧程式通通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小農經濟的世界觀純粹是本能程式架構出來的世界觀，小農是以禽獸的本能來看待和對待周圍的事物。市場經濟的發展帶動了智慧程式的進化。小農的法治觀是專制的法治觀，專制從來就是一種本能，一種追求絕對權力，妄想主宰天下的本能。因此，專制的法例一定要追索立法原意。追索立法原意是小農在和市場經濟法制互動的過程中美化出來的術語。
如果我們還琢磨不透『追索立法原意』的本質，不妨看看市場經濟下的普通法：法例一旦立法通過，就和立法者脫離關係，是不能追索立法原意。不然，法官用來幹啥？為啥要三權分立？這樣不如甘脆將立法、執法和司法合一好了，由獨裁者包辦立法原意，司法和執法好了，由統治者說了算，回到獨裁專制好了。
專制法是用以對付被統治者，普通法是用以對付統治者。在小農經濟下，統治者或所謂的『領袖』『君臨天下』，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而市場經濟下，執政者只不過是公僕。所有區別就在這裏。
打出『立法原意』的旗號，只是小農對離了手的權力的最後眷戀。毛澤東以『民族國家的命運』發動文化大革命，和當年袁世凱復辟帝制其實只是大巫小巫之別，袁世凱當然沒有毛澤東的那種本能魅力。
紫禁城裏的龍椅不但製造了霸王項羽的悲劇，也製造了李自成的悲劇、洪秀全、袁世凱、蔣介石的悲劇，更製造了一代梟雄毛澤東的悲劇。最大的悲劇是這些寡頭所製造出來的災難由中華民族一力承擔了。
毛澤東只不過是借『民族、國家命運』唬弄哪些腦袋沒有掛在脖子上的小農，而我們的族人竟然忘了『大躍進』製造出來的幾千萬具餓殍，再一次將民族和國家的命運交給了一個熱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夢想成為中華民族歷史上最具絕對權力的帝王。毛澤東的『魅力』是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本能『魅力』，是一種不受自己的智慧程式和他人智慧制約的本能，是踐踏一切智慧的本能，因此，受到一切膜拜本能圖騰的『善男信女』狂熱崇拜。
相反，和毛澤東一樣是打下『天下』的華盛頓，不但以身作則為後人立下了遠離絕對權力的楷模，也為後來的統治者設下了不可向絕對權力逾越的雷池，造福於後人千萬代。華盛頓的光輝是耀眼的智慧，毛澤東的光芒是刺眼的本能。
我們如何動搖小農的世界觀呢？只有市場經濟可以將小農的腦袋重新掛到脖子上。市場經濟消滅了世襲，消滅了人和人之間的界線，將所有人置於同等的地位，人和人之間的透明度，人和社會之間互動的頻密度是小農經濟所無法比擬，良性互動的比例逐步提升，產生了條件不讓他們以本能程式對事物做出反應，而以智慧程式去思考問題，在互動中提高他們的智慧程式辨識率。永遠不要說這樣的話：『法官如何判案，得看他的智慧。』道理很簡單，在市場經濟的民主法制下，法官的智慧不是由立法者給的。這句話恰恰曝露了小農經濟專制下，法官只是一個唬弄小農的擺設，因為法官有沒有智慧得由立法者和執法者來決定。
用小農的思維方式來看待市場經濟下的事物，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立刻給人看出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不學無術『外行領導內行』真的可以在五十年後再掀起一番風雨？關鍵並不在外行，而是以本能當智慧的那種自以為是。
其實，我們以智慧為本能作倀，我們永遠脫離不了禽獸的行列，永遠受到猜忌、仇恨的煎熬。只有以智慧駕馭本能，我們才可以完成生命的最終進化，才能營造出一個祥和，融恰，誠摯，沒有猜忌，沒有自大，沒有仇恨的人類社會和共榮的生態環境。
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在記者招待會上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國際油價高企是那些仇視中華民族崛起的美國、日本等的陰謀。』是一個向智慧進化的很大進步，市場經濟已經在我們的高官身上加速了智慧的進化。信任、和諧才是智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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