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曾經在中國的首都北京度過了16個寒暑的我溫曼瑛又一次由香港赴北京舊地重遊,時間是2017-6-3至13日,為期11天。
不是剛從山東遊(2017-5-22至29日)青島回來嗎?
依照過去的慣例,我通常在兩次旅遊之間設有一段「緩衝期」,一般是十天至半個月,讓疲憊不堪的身體得以調整,為下一段旅遊養精蓄銳;另外處理家中雜事、備齊旅遊中的衣物等等。這一次的「緩衝期」才四天,為何不顧疲勞、迫不及待、馬不停蹄地奔波?
原來有以下甚為重要的因素,且聽我慢慢道來:
在三月下旬某一天,我隨意在 google (谷歌)打上溫曼瑛的名字,沒想到在第二頁有一個北京海淀中學以《老包特里》為名的網頁上《珍貴老照片》有我的名字,點擊:
https://www.meipian.cn/5vn7rx?from=column 我看了多遍,心情很激動,久久不能平息。時隔42年,那一批學生竟然還保留了黑白舊照,還記得我為他們編的英文短劇和其他英文節目,我自己根本沒有想起那些往事,而學生們卻念念不忘,很念舊。
感動之餘我趕忙找留言或回應之處,但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為與他們取得聯繫,只好在《舉報》處留言,如下:
《舉報》出去一段時間,石沉大海,沒有音訊。於是又聯絡居於北京的大姐溫淑英(巴中55年屆),要求協助,她也沒有辦法幫上忙。
後來,我翻箱倒櫃找到多年前去北京時與舊同事相聚時他們留下地址電話,找到幾位,沒有打通,心有不甘,再打另一個,通了,是一位舊同事的丈夫接聽的電話,我說明來由,他讓我打另一個電話,原來我這位舊同事徐汝明老師在她女兒家裡,我立刻打過去,沒人接,過了一個多小時,再打,通了,她還記得我,我們都很興奮,她說因為沒有教過那一班,所以不認識,但她建議找另一位黃老師,向他打聽。我就分秒必爭立即打給黃國翰老師,他聽到我的聲音也很高興,根據我提供的在《老包特里》提到的那三個穿西裝的人名(高健民、郝建國、刑建軍)上進一步探聽。
沒想到其中一位叫高健民的弟弟就是黃老師的學生,我很快得到高的電話,等到打過去時,這個學生以為是不法之徒的《騙案》(他事後向我解釋,差一點要放下電話)。聽到我的「自我介紹」以後才相信真的是過去40多年前教英文的溫老師打來的,他很意外,聊了一會,他說要把我介紹到他們的群組(那時已經是四月份最後一兩天的事)。之後我就通過群組和同學們聊天,但是沒有過早透露要去北京的心意。
等到臨近的日子才通知群組的同學我去北京的日子,群組通過接龍的方式,同學們一個個登記報名參加聚會。我說:你們要把溫老師想像成一位又老又醜的老婦,這樣見到她的真人時不會大失所望,反差太大了。想不到機靈的包小萍同學馬上回應:老师您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您的学生也不是当年的娃娃脸了。
我是6月3日到北京的,到達後先和親屬——大姐、姐夫和他們的女兒一家、來自印尼的嫂嫂田郁蘭(巴中60年屆)及妹妹溫英英(巴中63年屆)以及從連雲港趕到北京的兄長溫良賢(巴中52年屆)相聚吃飯。6月5日特地去首都師範大學去拜見事先約好的的校領導,拜見了鄭萼書記、宮輝力校長,見到學校辦公室副主任魏晶晶以及前校友會的尹剛、吳昕、劉暢等。
6月7日星期三上午十點多,一位男性中年人來賓館找我,原來是我昔日的學生杜忠志,他是來接我去飯館的,我們閒聊了一會兒,就打的(計程車)去蜀鄉竹林東波廳(國家圖書館對面)。
一到現場,已經有好多位同學在場,42年前還是小伙子、小姑娘的學生哥、學生妹,如今已經進入花甲的年輕長者,我仔細端詳他們的容貌,除了有幾個還能夠認出,絕大多數已經不認得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變樣了,我們師生相隔42年才見上一面,分外感慨。同學們一個個輪流和我拍照,又贈送(由當年的學習委員梁威做代表)鮮花,備好白酒、紅酒、還有人負責拍攝、錄像(張建榮等),又送來一本他們在2014年為紀念高中畢業40週年出版的一本書《如歌歲月》,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文章、懷舊照片等等。同學們很熱情,本來要去秦皇島的沈明同學為了參與聚會特地把時間更改。因病因事不能參與的同學就在群組裡向我致意。
閒聊中我才獲知這一班海淀中學首屆高中班的同學共60位,他們是初中畢業時從八個班挑選出來的精英,校方把最強的師資也配給他們班,我不是他們的班主任,只是任教英語課,所以對數十位學生不夠了解,經他們提醒以及我在《谷歌》發現的網頁,原來在1974年我為他們搞了一個為時一個半小時的英文節目,有話劇、合唱、朗誦等等,除了在本校演出以外,還在海淀俱樂部演出一場。提起話劇,我似乎還有印象,題目是《帶領外國朋友遊覽天安門廣場》,劇中的三套西裝是誰人借出來的,想不起來,我問學生,他們也說不出來,那幾幅黑白照片也不記得是誰拍的,如果不是網名是《老包特里》的郝建國同學製作的懷舊圖片網頁,恐怕此生我根本不會回憶起昔日學生曾有英文節目的演出。
一張大圓桌擺下豐盛的午餐,看來是同學們事先刻意定下的菜餚。在用餐以前,我講了幾句話,從發現《老包特里》的網頁到尋找同學們的經過。邵志剛同學晚來,他特別拿出42年前的珍藏,其中有我批改的英文卷子,又拿出我當年刻印的教材,他的數十年的資料收集讓在座的各位感到很驚奇。
要說明一下:1974年,文*化*大*革*命還沒有徹底結束,那時要恢復正常的教學活動不是很順利,學生停課多年,要「復課」還得克服重重的困難,當年的高中英文水平很低,恐怕連現在香港的小學三、四年級都不如,師生為復課不知要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還有,由於五十年代受到「蘇聯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的影響,從上至下學俄文成了「時尚」,直到中蘇關係有變,原來學俄文的紛紛改行,大部分改教英語,現買現賣的情況很嚴重。我作為本科班畢業生,於是就顯得相當「吃香」,所以當有的同學提起有幾位教英語的老師發音不准的時候,我便加以解釋,讓他們了解當時的時局。另外,受到政治方面的約束,教材由官方制定,即是說內容要為政治服務,可想而知,教與學都不能發揮應有的水平。現在好了,中國要面向世界,英語成了重要的武器,學的人越來越多,出國的人一多,英文水平自然就要提高。
張燕華同學說,她後來之所以當上英語導遊是受了我的影響;還有的人說很後悔當時沒有重視英文課;有的同學回憶起上英文課《The cock crows at midnight(半夜雞叫)》的故事……
大家沉醉在年輕時讀書時代讓人格外陶醉的無憂無慮的歲月,進入中老年之後歲月的流逝又令人不勝唏噓。如今師生相會,非常難得,要珍惜身邊人,要把日子過得更好。
聚會過後,群組裡可熱鬧了,相片、錄像不停地出現。《老包特里》郝建國同學又做了美篇《师恩难忘——42年后和温曼瑛老师再相聚2017.6.7》,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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